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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肆很快接通了电话,说:喂,斐斐?
他语气很温柔,自然地好像是周末躺在温照斐身边的时候喊他的名字一样。假如逃婚风波没有发生,此刻高肆本应该躺在床上,拉着他的睡衣不让他去工作,然后搂着他的腰,说我们一起看电影吧。拉上窗帘,打开投影,在昏暗得几近于黄昏时刻的房间里看《重庆森林》或者《低俗小说》,或者给他念戏剧的段落,用沙哑的嗓音念他们都很熟悉的那段开场白: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念着念着,高肆会亲他耳朵,锁骨,然后剥开他的睡衣,让他不得不去浴室里再洗一次澡才能继续工作。
本来本来一切都可以很完美,幸福得像他打电话给贺轶鸣时刻意炫耀的那样。
温照斐深吸一口气,说:你来家里把要带走的东西挑一下拿走,不方便拿走的邮寄,剩下的我会全部扔掉。
那头高肆没了动静,过了一会,他问:斐斐,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结婚了。温照斐平心静气地和高肆理论,首先,昨天打你一巴掌是我不对,跟你道歉,但如果不是你先动手,我也不至于打人。
其次,昨天,是我丈夫来接我的,我们感情很好。所以你什么时候来拿东西?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分手,江湖不再见。
一点念想也没给他留。
高肆失魂落魄地说:除了吉他,别的随你心情处理吧。我会把地址发给你,麻烦你把吉他寄给我,我就不上门打扰了。
我知道了。温照斐说,我没有别的事了,你可以挂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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