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波慢慢地呼吸,
随后,
他开始从口袋里找东西,拿出一张纸。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告诉你——”
宋方霓却连接都没有接:“没必要给我看,
我想我大概猜到了。”
从上一次见面,回想起他的忽瘦忽胖,
有段时间目光失神的样子,她内心早就有了一种猜测。
梁恒波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时隔多年的诊断书,
病人的名字写的是,梁恒波。
病因上面着,重度抑郁症。
“我朋友自杀后,老师就把全体自动化的学生拉去做一个《贝克自评量表》。我得的分数非常高,之后又做了dsd测试,分数不低。”这些测试,都是测试一个人的抑郁和焦虑状况,他说,“但当时,我和老师都觉得是我短时间内受了刺激,慢慢能调整。只有梁小群吓坏了,塞给我一笔钱,鼓励我出去玩。那时候,我任何人都不想见,就去上海找你。”
梁恒波第一次看到结果很不以为然。
心理学在他眼里,属于一种偏伦理学的文科伪科学。他自认,平生从未做任何亏心事,只是目睹一场悲剧。一个学业,爱情,乃至前途都颇为平顺的男人,怎么会抑郁?
梁恒波去黄山,原本想告诉宋方霓,但裴琪带着一堆同学来了。他发现自己出于某种原因,急于向宋方霓展示着自己有多“正常”,他在和大学同学相处时多愉快。他依旧是举重若轻的梁恒波。
他深信自己只是短暂地陷入低谷。他不可能软弱到了,或者说,巧合到,也得了朋友的相同心理疾病。
但事后回想,他只是以强大的自制力挺着,从黄山回来,梁恒波的精神状态持续恶化。
宋方霓这时候也匆匆回城。
母亲去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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