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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谁救你?我告诉你,别吓唬我,我都打听到了。你们家那两个老爷子是你们主夫亲自准假的,说等他们来了再来上工。我说的是也不是?现在这院子里就我们两人,你吓唬谁呢?要找谁救你呢?”
“本小姐可没那么好惹!等你主夫回家了,半点也不许跟他说!你要是敢说出去了,你就且试试看,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你被我奸了,我又不要你,你还想嫁给谁去?”
“你如果真说了,乡里人要是有吐你唾沫的,我就是第一个!呸!”
“哼!服侍得我高兴了,让你做个小也不是全没有可能。听明白了没有?”
那些夜晚里恶毒的污言秽语,像无可逃离的符咒一般在他耳畔缭绕。一字一句,闷闷地打在他的胸上,击不出一丝重响,他的心却从内而外,一点一点地碎裂开来。
等肃全见了主夫大人差点又要哭出来。他赶忙咬紧了舌尖,咬到口腔里都弥散着一股血锈味,好不容易才把夺眶的眼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纪言初先第一个发现不对劲,捧着肚子就要走过来问他。
肃全这些日子都恐惧到魔怔了,只以为陶娴躲在哪个角落窥视着他,随时准备着要把他不贞洁的罪过公之于众。这样的恐惧下,他就是心里头滴血地在哭,面上也硬生生挤出了点笑。他掩饰道:“我才在膳房里做了点腌菜,试着吃了点。不当心咬到一个辣椒头,难受着呢。”
“这也有的哭呀?让我看看多娇贵着呢,薯饼还吃不吃得了?”肃十凑上来取笑他,先给他比了个鬼脸,又急急忙忙拉着他去看看他们都带了什么好东西。
纪言初见状一笑,索性转了步子要去回房歇息。此事慢慢揭过不提,一切只如常。
有纪言初在,陶娴也不敢来找他,肃全就这样胆战心惊地挨过了一个月,内心的恐惧谁也不敢说,他常常一到夜里就如置身冰窖,只害怕那夜的噩梦又来重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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