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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听到江黎惯有的浅淡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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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热了没,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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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骤然缩短的距离带来的不适应,也可能是这句突如其来的“奚老师”,奚迟手指指节无意识地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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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第一次去探江黎的体温,但却是第一次在这么清晰又清醒的情况下去触碰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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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零散又模糊的回忆慢慢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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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体温已经下去,奚迟只简单碰了一下便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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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忽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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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在此时变得密集又急切,挟风带雨的,一阵一阵打在玻璃上,没什么规律,就肆意吹着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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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裹着被子重新躺下,这次却换了方向,没有朝着坐在外头的江黎,而是转身朝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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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睡?”江黎沉默片刻,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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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点冷,再躺一下,”奚迟声音放得很轻,补了一句,“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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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嗯”了一声,低头掠过奚迟身上的薄被,抬手将另一条被子也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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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灰和深灰两种颜色交叠在一起,在这晦暗雨天的光线中,并不分明,甚至偶尔恍神的一瞬间,像是融成了同一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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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被属于江黎的气息牢牢裹住,他盯着白墙出了一会儿神,重新埋进被子里,想闭眼再休息一会儿,可视线又不自觉下移,落在刚刚触碰过江黎额头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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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识攥了攥,莫名觉得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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