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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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睁开眼,在熟悉了眼前的黑暗后,抓着江黎的手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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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声音有点哑:“吵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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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奚迟触碰到江黎冰凉的指尖,“刚醒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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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寝室的时候很累,洗澡的时候很累,躺上床了依旧很累,以为躺下之后,这一觉能睡到天亮,结果没多久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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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江黎从床上坐起的声音,也知道他靠着墙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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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指尖都是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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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奚迟没松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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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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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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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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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借着月色看着他:“你是我见过最难哄的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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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沉默片刻,露出了下午以来第一个真正的笑:“你哄过几只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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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你一只。”奚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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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扣着他的手:“那你还想哄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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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就你一只。”奚迟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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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能不能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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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不能呢。”江黎淡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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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无言的暧昧在这夜色中不断蔓延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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