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他犹豫几秒,开口喊了一声:“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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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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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很杂乱,奚迟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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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却扔掉棉签,在他泛着零星血丝的眼尾处刮了一下:“先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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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所有话被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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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竞赛卷写完都两点了,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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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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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竞赛复赛,昨晚两人连着视频,讨论了一晚上竞赛题,也没注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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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都红了,”江黎看着他,“什么都别想,先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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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一熄,奚迟躺在床上,可思绪好像还停留在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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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不远处那张床铺扫过一眼,江黎已经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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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很深地做了一个吐纳,闭上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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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他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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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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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像是悬了一架失重摇摆的天平,杂沓的思绪没有在黑暗中遏制平息,反而叫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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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翻了个身,透过窗缝看着天边那轮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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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睡。”江黎的声音在月色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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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忽地起了一阵风,奚迟心口的天平一瞬间剧烈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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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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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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