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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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周而复始，伤痛从尖锐渡化成麻木，直至逐渐习惯这种空落落的失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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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失眠时纪天养也会把龙头杖摆在枕边，服一粒地西泮，在黑暗中坦然安宁静待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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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廖凤欣带一只手工金塔回到爐港，金塔里藏有蒋戎一部份骨灰，就像阖家团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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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廖凤欣悄悄送给纪天养一枚荷扣吊坠，虽然没多说什么，但纪天养看饰品造型能猜到里面应该也有蒋戎少许骨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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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凤欣轻拍他胳膊柔声叹息：“我想你也许会想要，打金塔时让师傅多造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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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养点头：“谢谢妈。”说完当即把吊坠戴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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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房再次摆出两件录音器，连接耳机静静倾听蒋戎留在人间的最后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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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手表里有十一段音频，其中五段仅仅悲伤啜泣，另几段也不过只言片语：“我好怕死，我怕死后又被那些兔面人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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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一个人睡觉，怕噩梦惊醒时没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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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旺仔恨我，更怕他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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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已经疯掉了……我怕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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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最后两段特别长，蒋戎在录音时一边哽噎啜泣一边诉说心中惶恐：“我真的很害怕面对他，我知道他爱我，可是我好辛苦……他陪我这么久，我一点点安全感都给不到他。他喜欢二十岁那个我，我也喜欢二十岁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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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从不说假话，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也不会骗人说我开心……可是生病后我已经不晓得真正开心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对人敞开心扉是什么感觉。我知道阿养其实很单纯，我不想再伤害他，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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