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失败后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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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珩玉像是听到什么荒谬的东西，双眉拧紧：“我千里迢迢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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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言难尽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回换桑离恍神，难道不是？她误会了？那他深更半夜从溪水镇来到师门山是为何？总不能是夜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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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寂珩玉放弃解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趁着麻烦没来，你若想走就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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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离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真的？你肯放我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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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写满雀跃，亮缀缀的，和夜星一样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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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珩玉不禁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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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来是仙，上重天也都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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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者自视甚高，瞧不起下界六道，但又与凡人并无二致。他们或是无欲无求；或是满心利欲，交谈相处间全是心思和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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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寂珩玉还从未见过将欢喜表达得这么直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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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能活着这番小事，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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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山灵九界内，生死早就超脱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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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者，自也是掌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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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者可以今时去，明时来，就算真的身死，只要魂魄能入六道，几年后又是新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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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活着又有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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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困于天地时辰，日月周转不过是另一座渊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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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珩玉想不通，唯一能解释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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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来的游魂者，贪生怕死，还并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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