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副极平常的黑框眼镜,避过众人,照旧坐于二层窗边那个她几年前便已落脚的位置,百无聊赖地盯着手中的威士忌。顺着窗边向街间望去,可见街上来往行人渐次多了起来,许是严冬已至的缘故,大多数人被裹在密密沓沓的厚衣中,纵然行色匆匆,入眼也能显出些与寒冷天地极其相称的,笨拙的滑稽。她等得并不焦躁,只抬腕随意看看时间,蹙眉一想,结合现在眼前所见街道的拥挤状况,那人或许要迟来。她为自己的想法赞成地点点头,之后不疾不徐将酒杯抬起,晃了两下一仰首,杯底酒液又被她一饮而尽。
这酒味道有点淡。
为自己续上一杯时她这样想着,随即极其可爱又极其不满地一撇嘴。她或许是讨厌这杯酒的,至少它与她想象中的威士忌还是差了些,如果不是老板以她为熟客热情地推荐了这瓶据说产自山崎的三得利,并被老板奉若至宝妥善贮存上了年头的威士忌,或许她与名为威士忌的这种酒浆的相遇还要再晚些。
她这时不过十八岁,同周莫言相约这个嘈杂繁闹的小酒馆,放松一下被学业与家教训得抬不起头来的脖子。
她看着手中的酒杯,或许以后会喜欢,谁知道呢。
她以这样的说辞劝服自己,并从善如流地又饮了一杯。酒意冲头而上,除了脑袋里微微有些晕眩与迷糊外于她而言并无过多影响。有一个念头忽然撞进了她的脑海。从不喜欢到喜欢,大概是人生而以来熟悉大多数事物的一个过程吧,对酒是这样,对人难道就不是么。
这条定理大概适用于她,以及多年后姗姗来迟的那位故人。
第二天戚梧起的很早,醒来看眼还在熟睡的女儿,目光柔和了些,轻手轻脚的下床。
然后简单的洗漱后便出了门。他的目的很简单,去菜市场买菜,再回家把女儿那个大却空旷的冰箱塞满。
有他在,她休想再糟蹋自己身子。
等他满载而归,却看见她醒来了,正坐在梳妆台前上妆。她捏着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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