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的。"
方铭蹲下身,手指抚过那些精巧的簧片。晨露沾湿了他的袖口,凉意顺着腕脉往上爬。"大师..."他声音有些发涩,"抱歉,您刚到咸阳,就又要远行。"
班大师的动作顿了顿。老人抬起头,晨光在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映出琥珀色的光斑:"傻话。"他独臂一挥,指向装载着图纸的铜筒,"能参与这等开创之举,才是墨者所求。"粗糙的手指突然按上方铭的肩头,"倒是你...这担子太重了。"
不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公输仇的机关臂正卡在齿轮组里,老头子骂骂咧咧地往轴上浇鲸油。
方铭凑道公输仇面前:"此番远行..."
"少来这套酸词!"公输仇猛地抽出机关臂,溅起的油星子在晨光中像一串金砂,"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能亲手打造超越时代的机关..."金属手指突然"咔"地变形,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组,"这才是最好的安慰。"
方铭注意到老人的独眼有些发红——那绝不是晨雾的缘故。公输仇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调试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