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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行止微微阖目,
一瞬间恨不得跟崔氏撕破脸,然而,理智告诉他不应如此,
崔氏是他的嫡妻,
为他生儿育女,他不止在仕途上需要崔氏的帮助,而且……他对她未尝无情。
于情于理,他都该维持这个家的稳固。
阮行止趋步上前,
面对老太太的诘问,面露惭色,“儿子糊涂,昔年外放滁州时曾结识一女,感其照顾,方有数日温存,
以致暗结珠胎,然,那女子产下絮儿之后便不治身亡,儿只能匆匆将其掩埋,返回任上,因兹事不雅,儿才未对崔氏透露,不想酿成今日之祸,是儿子的过失。”
阮林絮听见这番避轻就重的言语,不禁咬唇,虽然知道爹爹有他的考量,但,难道他不打算认娘亲了么?娘亲可是等了他整整数十载……
老太太不知内情,听着面色倒是缓和许多,“原来如此,只是你也太小看你媳妇了,不过露水姻缘一场,你媳妇不是那等不分轻重之人,焉会怪罪?”
一面说着,一面看了眼崔氏——自然是为了安崔氏的心,无论那女子身份若何,只要阮行止不认她,崔氏始终是这府中的嫡母,谁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崔氏面色却是沉沉如水,分辨不出有何情绪。
阮行止松口气,又陪笑道:“娘若是开恩,儿子愿请人将那女子的尸骸带回,葬在阮家坟茔中,也不枉我与她相识一场。”
阮林春瞧他情真意切的模样,若非早就看完全书,还真信了阮林絮不过是个意外。
这是想用一具假骸骨来冒充么?还真以为崔氏那么好骗?
眼看场面趋于平和,阮林春索性再加把猛料,故作天真地问道:“爹,那赵家屯的白氏又是你什么人?先前我在她家中暂住时,常见她望着一把木梳垂泪,跟你卧房中的一模一样,又说什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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