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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林春淡淡道:“那就奇了,婶娘您既非冢妇,往后也没有主持中馈的机会,这府里的家宴由谁来办,与您什么相干,要您操什么心?”
张二夫人被小辈这样蹬鼻子上脸训斥还是头一回,正要发作,谁知阮林春却不慌不忙的道:“往后再有这样的话,您还是自个儿去跟母亲说去吧,让不相干的人听见了,还以为咱俩沆瀣一气,要把这一份家私占为己有呢!”
说罢,便施施然去前院向程夫人请安。
张二夫人气了个倒仰,没见过这样油盐不进的人,说她笨,偏偏行事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来;说她聪明,难道不晓得权柄在自己手里是最好的,非要看婆婆的脸色过日子?
张二夫人不能想象天底下有真正和睦的婆媳,她自己把儿媳妇当贼防着,当然也不奢望得到媳妇真正尊敬——怎的大房就能亲如一家呢?说是做戏,这戏演得也太真了些。
走着瞧吧,她就不信大房还能演一辈子,迟早得露出马脚来。
阮林春托人将那盆牡丹送进宫中,程皇后第二天就下旨召她觐见——看来是真的喜欢。
阮林春也不厌烦跟皇后母子说话,但,如今她成了世子夫人,回回进宫都得按品大妆,也是繁琐得很。
程栩看着就很觉得新鲜,“你回回上妆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阮林春知道自己化妆的手法不好,可也不用这样变着法嘲讽吧?程栩因为腿疾的缘故,倒是免了许多类似的应酬,真会偷懒。
阮林春撇撇嘴,不理会他,兀自对着铜镜将一支晃悠悠的步摇插上。
程栩实在看不过眼,摸索着下了床,三下五除二将她脸上的脂粉洗去,后又轻匀胭脂,淡扫蛾眉,呈现在镜中的便是一副清丽无双的姿容。
他是擅长丹青的,以人脸为画布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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