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大学的清晨被粘稠的暑气包裹着。蝉鸣撕扯着凝滞的空气,声嘶力竭,像某种绝望的警报。生物研究院主楼306阶梯教室,顶部的日光灯管发出稳定而略显苍白的嗡鸣,冷气奋力对抗着窗外涌入的热浪。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旧书页和陈旧木制课桌的混合气味。
裴凡生站在讲台上,身形挺拔如一株峭壁孤松。他穿着熨帖的浅灰色牛津纺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至小臂,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腕。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反射着PPT投影的光,遮住了眼底深处那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冰冷。投影幕布上,复杂的分子结构式和地质剖面图交错呈现,标题是:《地质微生物在极端压力环境下的适应性进化机制》。
“极端压力,”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整个教室,带着一种近乎金属质感的冷静,“不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高压、高温或低温。它同样包括化学毒害、辐射、甚至是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由特殊地质构造或能量场畸变引发的…非标环境应力(Non-standard
Environmental
Stress,
NES)。”
粉笔在他指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流畅地在黑板上勾勒出几个关键点:
高压诱导蛋白质折叠变构:
深海或深部地壳微生物的膜蛋白常拥有独特的疏水核心结构域,能在数千个大气压下维持通道活性。其关键在于特定氨基酸序列形成的“压力门控铰链区”。
辐射损伤的分子修复网络:
高能粒子(如深部岩石自然辐射)可造成DNA双链断裂。嗜辐射微生物进化出高效的RecA蛋白同源重组修复通路,辅以特殊的错配修复酶(如MutS超家族变体)进行精准校正。
非标应力(NES)的适应性响应假说:
面对未知能量场畸变(如特定频率的谐振波、局部强引力梯度或量子隧穿效应增强区域),微生物可能通过群体感应(Quorum
Sensing)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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