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倒没有被盛骅的声名给吓住,她还是认为这个人很讨厌,只是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好小啊!
琥珀是第二天下午出院的,沙楠他们跟人借了车来接她。雨时断时续,像个调皮的孩子。红绿灯路口,琥珀看到隔壁停着的公交车上新刷的海报上就是维乐来大剧院演出的消息,许维哲说的那个“谁”原来是一位清瘦的老人,很眼生。秦笠告诉她,这个人叫江闽雨,三十多年前参加过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第三名的名次不算好,但对于那时中国的演奏家来说,已是非常了不起。他也曾登台演出过,很受乐迷们的喜欢。他的演奏生涯很短,获奖之后不久,他就把重心放在了教学上。他一直都待在汉诺威,许多去汉诺威留学的中国学生都接受过他的指导,其中就有盛骅。
三十多年前啊,她还没出生呢,难怪觉得陌生。
“票卖得好吗?”
看一台音乐会的水准,先看乐团的名气,然后看合作的演奏家。维乐是没问题的,但江闽雨……
秦笠笑道:“早就预售一空了。这次大剧院花了大手笔宣传。”
不只是公交车,地铁、车站的橱窗,就连机场的滚动屏幕里,都在十分钟一次地播放着音乐会的大幅海报。
盛骅看着屏幕上的江闽雨,也不知房楷从哪儿找的照片,是不是找人修过,和他认识的江闽雨不太一样。老师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如从前,换个季节就要小病一场,去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屏幕上的江闽雨斜倚着钢琴,儒雅谦和,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个拍照片的人应该很懂老师,弹琴的时候老师就是这样笑着的。一个人待着时,老师的表情就有些木讷,不知在想着什么,叫他一声,他都会被惊得跳起来。邓普斯大师说,老师心里面有一道和他手臂上一样的疤,一直不得痊愈。
因为手臂上的疤,即使是在盛夏,老师也穿着长袖。其实那道疤已经很浅了,不注意都发现不了,但看到了,又会感觉那是个很大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伤势太重,老师才弃演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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