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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和她一起作假?琥珀没有劫后余生的窃喜,反而感到很失望,他也帮不了她吗?但盛骅的下一句话又让她为之一震。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因为我不会让一个精神病患者离我这么近,还把脏兮兮的东西沾在我的衣服上。”
这个因果关系完全不成立,可是她就是坚信他是对的,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她不会被关进那个围着高高围墙的地方,不会被人追赶、电击,不会把衣服撕得不能裹体,她是正常的……她的嘴唇又开始颤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涌满了眼眶。
“你这泪腺也太发达了。”
这句话不耐烦至极,琥珀听着却悦耳无比。她弯起嘴角,想笑一笑,泪却“扑簌簌”地落得更快了。
盛骅无奈地一挥手:“算了,哭吧,哭够了,明天就可以笑着生活。”顿了顿,继续说道,“演出恐惧症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演奏家们多多少少都有点,甚至不少大师的症状还不轻,他们自有一套让自己克服的办法。但像你这样严重到琴都没办法拉的,在我见过的听过的演奏家里,是唯一的一例。你的手没问题,琴技没问题,对音乐的诠释也没问题,看来只能是心理问题。就像突然在通往音乐的大道上加了扇门,现在这扇门锁起来了。只要是锁,必然有钥匙。钥匙在哪儿,在你手里,但你忘了把它放在哪儿了,这个不要担心,说不定哪天就想起来了。”
“那、那要担心什么?”在她眼里像山一样沉重像天一样无边的事,到了他那儿,怎么就成了轻飘飘的一朵云呢?
盛骅的神情变得很严峻:“女神,我很郑重地告诉你,你的演奏生涯已经进入瓶颈期。在你正式出道以来的这十年,应该不是第一次经历密集的演出,为什么只有那一次感到疲惫?答案是你的上帝给你的才华快被你挥霍空了。你的演奏没有新意,你已无法超越昨天的自己。这十年,你是不是一直拼命地攻克各种派别的曲目,不是练琴,就是演奏,心无旁骛、目不斜视,专一得就像你一生只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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