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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把郑芳寻的脑子挤占得容不下一丝理智和冷静,他想现在就出去抓住陆怜问个清楚,可又害怕。
胸口隐隐钝痛,是刚才邬思明压着他的时候,压到了怀里揣着的木盒子,郑芳寻掏出盒子放到桌上,他又打开,默默地端详这支在他看来俗气便宜的簪子,可正是为了这么个俗气的东西,陆怜丝毫不顾十几年的情谊,红着脖子怒骂自己。而自己呢?生平第一次偷了东西不说,还撒谎说丢了,可为什么又没敢真的丢了?也许是他潜意识里都觉得不能丢,他不敢丢。
意识到这些的郑芳寻无力地垂下头,颓然静坐。
日落西山,有升抱着宝膳楼的食盒回来了,还特意多买了两坛新出的杨梅酒,按陆怜的意思,都摆在院里石桌上。
屋里没点灯,陆怜轻轻敲了敲门,“琅官?”
等了会儿,里面传来很轻的一声嗯,陆怜又道,“有升去宝膳楼买了你爱吃的菜回来,还热乎着呢,你饿不饿?”
里面没回答,陆怜又道,“宝膳楼新制了杨梅酒,要不要尝尝?”
陆怜仔细听里头的动静,听了好一会儿,里面窸窸窣窣,郑芳寻走过来拉开了门。
他脸色恹恹的,也不看陆怜,“走吧,我也饿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院里走,天幕墨蓝,廊下昏黄,踏进院子却突然亮堂起来,郑芳寻一抬头,就见挂了满树的灯笼,萤黄的灯笼和粉红的海棠交融,如天边红霞一般。
郑芳寻呆了,“这是……你弄的吗?”
陆怜便笑,“咱们以前看神仙传,说天上酒宴明灯漫天该是什么场景,我思来想去,就叫人把灯挂到海棠树上,不说十分像,应该也能模仿得两三分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