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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仔细回想整个案子,御史到抚州查他,是以受贿的罪名,如今案子平了,再找受贿相关的证据必然很难,那还有什么可以成为项黎口中的新证据?
明明郑海嫌疑还没完全洗清,京城就立刻下了升迁令,这里头又藏着什么关联?
而邬思明在这关头去了京城,又是为什么?
他想起在马车上,郑芳寻红着脸喊的那句,这是党争。
何以成党?朋党,因利而聚,郑海收受的钱会全被他吞了吗?当然不可能,他想保住自己且往上走,就要像下面的人一样,把搜刮来的钱财往上递,而这其中,必定就有他不能销毁的证据。
陆怜一点一点地摸过书架,仔细地看,这架上一格一格,除了书卷,还有淡青汝窑盏,珐琅彩瓶,花梨木葫芦……陆怜一件一件地摸过,目光停在那只葫芦上。
其他的东西都被擦得干净亮堂,只有这葫芦在其中显得灰暗了点,花梨木?陆怜觉得古怪,郑家上下奢靡成性,郑老爷怎么会把这么便宜的物件摆在他的书架上?
陆怜抬手去拿那只葫芦,没拿动,他心头一颤,小心翼翼地摸来摸去,无意间扭动了葫芦上的一个小扣,突然听见咔哒一声,像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
陆怜立刻退开查看,发现下面其中摆书的一格后面黑了,他蹲下移开那些书卷,把手伸进黑格子里摸了摸,摸出一册书,打开一看,是账册。
草草翻看几页,其中几个名字都是宫中要员,底下记的数目各异,但都无一例外大得惊人,陆怜心知自己猜对了,把账册塞进怀里,起身要走。
书房门咔哒一声,陆怜僵在原地,看着那扇门缓缓打开,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郑芳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