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丫鬟名为茱萸,是武德十六年随公主殿下出嫁的贴身宫婢。十年来在长公主身边贴身伺候。两年前突发急症被送出了京城。伺候你二十多年的宫婢,公主居然说不认得此人?”莫聪朗声道,“公主红口白牙的倒是厉害得紧,你莫不是忘了,宫婢都是有花名册的。”
晋凌云脸色微变,她是没想到,一时心软放过了这个伺候她多年的丫鬟,居然成了莫聪用来对付她的矛头。她反应也快,当下眼圈儿一红便双目含泪。
这是晋凌云惯来会的把戏,从小到大,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本事,眼泪说来就来。
她抽出了腰间的帕子,娇娇弱弱地擦了擦眼泪:“父皇,莫聪此人居心叵测,居然随便找了个疯子就来指责儿臣。儿臣与成珏虽说略有争执,但也是多年夫妻。夫妻朝夕相处,儿臣岂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对自己的枕边人下得去手?”
“儿臣当真是冤枉啊!一个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呢?”晋凌云哭道,“莫聪这是信口雌黄,儿臣不服!”
武德帝见不得她哭,当下便心软了。
白皇后如今一看父女俩这做派便想起了曾经白清乐与武德帝。曾经的白清乐便是这般,面上永远是她最无辜。她纯洁无瑕,高洁如风中不堪折枝的娇花,但私下里无论多么没皮没脸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不仅会哭还十分擅长博取同情,武德帝次次上当。
晋凌云简直就是白清乐的翻版,做派一脉相承。若非她一早就知晓她杀了盛成珏,怕是此时看她这般声泪俱下的模样,还当真以为她有多委屈。
这些日子以来,从来不回顾往事的白皇后越来越常回忆起过去。尤其是在武德帝总是在她眼前晃的时候,原以为早已经过去的怨恨,又一点一点的浮上来。
她盯着晋凌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白清乐了。自从苏氏爬上了贵妃之位以后,白清乐便再也没有进宫小住过。白清乐的面容在白皇后心中早已模糊。她不清楚眼前的晋凌云有几分像白清乐,但这一脉相承的作风,让她有种果然如此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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