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轻描淡写的,透着超脱人世的孤冷。
“我就是个孤儿,父母二字,不是我的所依,家庭一词,更不是我的所属,我无亲无族,幼年进阁里,少年进宫中,人伦何时哺育我?还要怎么加诸我?”
高骊的心脏猛地一抽,恍然之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谢漆从前也冷,但烟毒之后失去部分记忆,骨子里的冷性又深厚了数倍。
也因没有记忆绊脚,他管控霜刃阁也好,长洛制衡和前线杀敌也罢,握刀时总是毫不犹豫,带着股不顾一切的锋利。
他说得也没错,高骊不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只能握住他冰凉的手,捉在手里搓搓捂热。
两人转而谈起其他的事,夜色深时,谢漆抽出手拍拍身边的位置,高骊侧躺下,谢漆有一搭没一搭地摸他的卷发,指尖逡巡到高骊额角未淡的伤疤时,还没怎地,高骊就不小心从床沿掉了下去。
谢漆看着摔在地上的高骊,笑得按住腿:“陛下太、太大只了。”
“是床太小!”高骊甩甩挡住眼睛的卷发,气呼呼地起来去搬桌拼床,收拾了好一通,里衣也脱了,打着赤膊挤上去,把谢漆的脸按在他那横贯着几道疤的胸肌前。
谢漆喉结滚了又滚,默默在心里诵读大悲咒。
*
两天后,云都的鹰穿过雨幕辛苦地飞了回来,信报上谈,云都的太子应召,准备在七月十五动身,运着军备赶到前线去补给和振奋军心,后方留给辅政大臣,以及年仅十七的三皇子。
谢漆立即把消息传去给唐维,晋军的主事们火速召开了会议。
下了半个月的大雨转成了阴天小雨,天时的优势逐渐淡化,晋军很快充斥着开战的氛围,但这些都是谢漆难以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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