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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长,楼梯不高,他每一步都走得慢且稳,但疼也是真的疼。
高沅便是在这阵缓慢的笃笃声里抬头,看到在狭长楼道里艰难走下来的人。
这回走下来的是真谢漆,不是别人拙劣易容伪装的假谢漆。因他上辈子见过这样拄着柺走路的谢漆。
昨晚影奴说他受伤后不良于行,他的脑海里瞬间涌过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上辈子他惯于玩刑罚,刑罚于他是调教影奴,取乐人世的简单手段,和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本不值得反省。
直到他不小心把他的腿敲断了。
高沅怔怔地看着谢漆从楼道里慢慢地走下来,脸部线条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发绳的末梢有规律地轻扬,苍白也美丽,病骨支离更美丽。
他就是因为喜欢看他忍痛皱起的眉心,才在当初不小心彻底敲断了他的腿骨。
高沅把玄漆刀抱得更紧了,他打着寒颤,想迈开腿跑到楼道让他回去好好休养,要万分仔细地养。
这样就能让断裂的骨骼尽量完好地愈合回去。
这样就不会变成瘸子。
脑子是这样想的,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
待反应过来时,满脸都是泪痕。
谢漆慢悠悠地走到了楼下,大堂里只有一个人影,其余人大概是被驱散了。他一直垂着眼看地面,走到了一楼就伸手拉下绑在额上的黑布,覆住双眼以免见高沅的脸。
自中烟毒之后,他到现在也不记得高沅长什么样子,方贝贝曾说过几次高沅长着张容易让人纵容和原谅的昳丽脸,谢漆记不起看不见,权且当高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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