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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熟悉梁奇烽这个人了。
这些话和语气,俨然是以亲长的身份说的,而不是以梁家的暴君、刽子手身份。
太可笑了。临到最后,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主,竟然萌生了几分对小辈的舐犊之情。
哪怕仅仅只是几分,也极其罕见。
梁千业心中在笑,笑得不能自已。
他抬眼看梁奇烽,心想,三十多年了,你冷血严酷地把无数骨肉至亲利用得生不如死,如今是老了吗,竟然流露出这种关切的慈爱面目。
真是……太可笑了。
“难道你不想成正经家?”梁奇烽皱眉打量他,“三郎,你不会是看舅父庭院无妻妾,耳濡目染也准备胡乱打发一辈子吧?”
他忍住了扭曲的快意笑,低头道:“三郎都听舅父的。”
梁奇烽唤他前来落座,高沅明日入主东宫的大事让他放下了太多戒心,今夜失眠,他同自己一手带大的外甥、义子同坐,不论多少公事,谈起了许多私情往事。
他谈到自己少年时原本与姜家缔有亲事,梁太妃少女时与高家其他皇嗣定过婚约,但他们兄妹都没有得偿所愿。
他谈到幽帝的赏识,高幼岚的蔑视,吴家的高高在上,还谈到了多年前将某个皇嗣的所有势力一网打尽的快意。
梁千业听着他历数七情六欲,心中的笑声长长回荡。
一直回荡到天亮,回荡到踏上易储大典。
*
高沅一夜未睡,靠在东宫寝宫的门槛上,眼睁睁看着正月十五的破晓浮现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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