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漆循声望去,看到闪电就在他身后的天边张牙舞爪,这种天气,这种深夜,若是被他徒手撕碎了,惨叫声大约也能被雷声完美地掩盖过去。
暴君又呼出了几口野兽似的热气,有些僵硬地迈进天泽宫,旁人淋雨了是落汤鸡,他太魁梧,是落汤熊。
殿门被守夜宫人掩上,谢漆放下笔站起来,隔着书桌向他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暴君顿时停在书桌前丈远,直勾勾地看着他。
气质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
同是一副身躯,高骊湿漉漉的时候像大狗似的可怜巴巴,暴君通身被淋湿了,却像是一个从不知名深井里爬出来的魁梧水鬼。
“朕淋湿了。”他语调有些奇特地说话,“谢漆,你不来给我换衣服吗?”
“臣这就叫宫人来。”
“不,你不换就算了。”暴君反抬手,歪头看滴水的袖口,隔着距离和他说话,“我特意淋雨回来的,想让你可怜我,你怎么不可怜了?”
谢漆静静地望着他,岔开了话题:“高骊今晚在护国寺和您说了些什么吗?陛下,现在您似乎可以清晰地和我谈话了。”
暴君身上气压骤沉,眉目间的暴戾神情一闪而过,很快克制住了:“你的肋骨……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慢慢就恢复好了。”
“那你的腿呢?左腿。”暴君神情变幻莫测,声调也跟着切换,像是因烟瘾而无法自控,说话也还是有些混乱,“上次回去,朕打探了你的消息,你在我的世界中,此时是一个瘸子,先当了高瑱的影奴,再当了高沅的脔宠,现在还活着,真是了不起……”
谢漆沉默,认真地纠正道:“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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