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演上瘾了?”
谢漆丹田还隐隐作痛,心道当真不是演的,那位陛下上踹踩风下殴他,心瘾之病再不加以遏制,只怕哪一天在朝上当众发狂,徒手捏爆几个朝臣的脑袋,那才是要命的。
审刑署的灯烛一直亮到亥时四刻,唐维终于得以提前一个半时辰补觉,本欲拉着谢漆问些公私事,谢漆直截了当地将他按到床头去入睡,寡言于解释宿命二字的表里伤痛。
怪病初愈加被打出的内伤,谢漆走路还有些虚浮,回天泽宫的路上,手里提着的灯摇摇晃晃,照得影残光缺。
今夜是七月十五,是鬼节。
不知道高骊在异世过得如何。
谢漆不能细想,一动念便心魂剧痛,心志几瞬崩溃,极想提灯撞到宫墙上一死了之,借着今夜鬼节的阴阳渡,没准能飞到高骊身边去。
回到天泽宫时,今夜守夜的是小桑,小桑来接过他手里的灯,见他灯下的眸色无望黯淡,以为他是揪心于枕边人的烟瘾,便轻声劝慰。
谢漆摇摇头,反问踩风的伤势,小桑一反方才的温良沉稳,有些气急败色地回:“奴婢不知。”
谢漆打量她的神色,瞧出几分嗔恼,大抵是和踩风私下冤家明面对头,放不下又合不得,别有一番势均力敌的拉扯。
他竟有些羡慕。
至少踩风和小桑两人同在一片屋檐下,心远人近,能日日相望。
他的夫婿远在天涯海角,魂不在,身体却在,相望徒增绝望。
谢漆不再多想,虚浮地推开天泽宫的门进去,爬梯不在,暴君也不在。昨夜他半夜砸床打人,之后就慌不择路地逃了,逃去的地点也十分离奇,是高瑱没当太子前住的文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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