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浅痣黯淡如翳,似苍茫大海间飘摇浮沉的一叶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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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下个瞬间,就会淡得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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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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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婉宁清了清嗓子,质问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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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家里今不如昔,需要得力的朋友帮着巩固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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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你哥已经娶了夏家的千金。人亲家也很仗义,立刻介绍来一条路子,帮咱们解了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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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意之眼皮都没抬一下,独自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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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婉宁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暗自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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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意之年纪尚轻,却已成长为家里城府最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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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透这孩子的所思所想,只知道,无论他想做什么,眼前怕是都已经积累下了足够的实力和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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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世家,耳濡目染的商业思维。兼之成名后的天价收入,他们永远接触不到的上流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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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柯意之,以卓婉宁的见识,根本不足以构想出他的能力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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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创造什么,又能毁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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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不受控的恐惧令她色厉内荏,语气更严厉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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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卓婉宁强调,“我是你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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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意之眼底晕开些讽刺的笑意,抬眸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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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婉宁装没看见,自顾自继续道:“你模样比你哥好,干的又是小姑娘最喜欢的行当,完全可以找到比夏家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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