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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睡得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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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乘坐小舟在大洋当中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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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月转,破晓的阳光从林间枝桠间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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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天蓬的红布遮盖不了什么,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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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小扇子似的扑了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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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朦胧,水鹊疑惑地含糊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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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朴的车厢,橡木架构的窗子开着,空气中是林间灌木隐藏的小山菊、薄薄树皮上滴落的树脂、蜜蜂与委陵菜相伴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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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不是在他织锦丝绸的大床上,没有蓝色织毯,身上盖着的是亚麻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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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有点冷,原来是在睡梦中不小心踹出被褥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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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面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拈起被子的一角,盖好雪白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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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终于发现自己背后垫着的不是提花锦缎靠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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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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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笛手不需要睡眠,他将近是盯了水鹊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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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吓了一跳,像是要从枝头惊飞的小鸟,撑着手要往别的地方逃开,“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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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昨晚明明是在大床上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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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地都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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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行走,挪也挪不了多远,背倚着橡木车厢,缩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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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笛手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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