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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过去,就一铺两块加长杉木板拼起来的单人床,铺盖整齐,一张黑漆长方形两屉的木桌和桌前的竹椅,窗边有自己亲手打造的木书橱,放的是初高中以来的教材和几本小时候爱看的小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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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面开的格子窗,糊了以前上学拿回来的旧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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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收在靠墙角放的木柜里,果然有拉开翻找柜底旧衣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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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青拉开黑漆木桌的抽屉,从零碎的物件里面找到红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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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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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去,立在水鹊跟前,身体劲拔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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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递出去那瓶红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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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抬起视线,看了看他,却不去接,声音软绵绵说道:“观梁哥,你帮我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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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洗过澡,手上……手上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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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一个特别蹩脚的借口,撒谎说出来的时候还差点咬到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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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不自觉地碰了碰李观梁的鞋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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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梁依言替水鹊接过来,拔出红药水瓶口的木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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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堵住瓶口,药油倒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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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男人屈膝蹲在水鹊跟前,他天生嗓音粗涩,尽力放轻也还是粗哑,“可能会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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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水鹊前半句还在打包票,后半句吸凉气,“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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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秀气,眉心轻轻巧巧地蹙起来,就像是春水吹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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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水光,盛在眼眶里,格外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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