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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听寒拉过一张木头椅子,坐在床边,对水鹊道:“我守着你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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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湛生嘱咐:“一会儿把煤油灯吹灭了,替所里省着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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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所的经费紧俏,中药材都得医生和卫生员自己上山挖,自己下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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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吃过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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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听寒后半夜看他没有异样,就趴伏在床边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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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完全亮,水田里星星闪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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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递员脚蹚着露水,把卫生所的门敲得嘭嘭嘭响,“梁医生,有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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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眼睫毛颤了颤,兰听寒快步打开门,放低声音:“我帮你转交给医生,里面病人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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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邮递员也降低了音量,从军绿挎包里翻出给梁湛生的信件,又问,“这位小哥,你认不认识水鹊?这儿有好几封给他的信件,也没写详细地址,就写到谷莲塘,我没听说过有人这个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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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听寒道:“水鹊正在里面睡,你一并交给我吧,我转交,往后还有他的信,就送到上谷莲塘村东知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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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递员:“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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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沓信件交给兰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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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掩上门,兰听寒看了看手中的信封,最顶上的那封是给梁湛生的,他放到了一边的木柜台上,剩下的三封收信人全写着水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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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听寒在其中两封的寄信人一栏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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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养父,以及养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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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这时候醒来了,迷迷糊糊地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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