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钱货两讫”的交易。
确实,钱和货之间很平等。
但是,在这场交易里,花钱的先生仍是人,而辛桃馥却成了货。
人和货之间怎么可能平等?
辛桃馥摇着头,像闹别扭的孩子——他知道自己的不快已经漏了馅,再装高兴也不像,便索性直接把情绪摆在脸上——可这份情绪是不能太真实的,因为真实的东西总是难看的。
先生花这么多钱,可不是为了看人摆出真实的脸色的。
他便翻身走下沙发,像烦了的猫一样轻盈地往下跳。
只是,他没走开几步,就被殷先生拉了回来。
他失重往后栽倒,再次落入殷先生的怀抱。殷先生抱得紧,使他动弹不得。
“小朋友今天很不高兴。”殷先生说。
辛桃馥露出娇揉做作的嗔怒,仍是美人姿态:“没有不高兴。”说着,鼻子轻轻哼一声,像毛茸茸的小动物。
殷先生笑说:“不知是谁得罪了你,使你连带着对我也记恨上了。”
辛桃馥道:“哪里有人得罪我?就算有,我又怎么会记恨先生?”
殷先生笑了,盯着辛桃馥的脸,说得笃定:“你在恼我。”
辛桃馥仍否认:“我为什么会恼你?”
殷先生露出了苦恼表情:“不知道。”
但是,殷先生又很快笑了,道:“但你的毛都炸起来了,自己不知道吗?”
辛桃馥听到这个形容,心下悻悻,什么炸毛?真当我是猫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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