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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虚心纳谏,磨练着自己的措辞:“阿郎年几何?”
王放这才满意,笑道:“我么,十七……”
罗敷心里小小一跳。跟自己同年么?她暮春生日,算是大月份,真要比大小,她也有胜算……
谁知王放精于看人脸色,一见她神色微动,那“七”字忽然拖长拐弯,并没有告一段落的意思。
“……八`九岁吧。嗯。”
眼尾一个得意的微笑。
罗敷:“……十七八`九岁?”
头一次见到如此清奇绝俗的说法。
“到底多少?”
王放满不在乎地一笑:“我也不知道。你说是多少,便是多少咯。”
她默然,不知该不该跟着他乐。
她秦罗敷生长于贫贱,至少还知道自己的生辰年月。
王放对此显然已经习以为常。眼珠转了转,忽然放低声音。
“多数人只知我是阿父的养子,大约是某家远亲。细节上的来龙去脉……太惨烈,阿父不爱提,因此知晓的人不多。但你既然是他夫人,阿父定会对你全盘告知。所以……”
罗敷忙道:“我明白。我要让别人看出我心里有数,但是不乱说,肚里有皮球罢了……”
王放松口气,笑道:“皮里阳秋!诶,要不是你不识字,我真要觉得你是骗走我阿父的那个人了。”
罗敷勉强翘一翘唇角。总觉得他这次笑得有点夸张,似乎是急于冲淡方才的萧索。
其实还有不少疑问没得到解答,但她有点不敢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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