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生退意的,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谯平的衣箱底下,还有多少对玉佩可赠?
谯平目送淳于通离去,在原处立了好久,这才轻轻叹口气,命令大家该干啥干啥,自己往回走。
“主母”,经过罗敷身边时,忽然叫她,“我让周氏给你收拾好了卧房。如果需要婢仆……”
罗敷连忙道谢:“伺候的人就不用了,我……不习惯太多人……”
她方才怔怔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么一个烂摊子撑到现在,谯平实在是很不容易。
他的“独断专行”,想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他的性格和他的相貌一样温良纤弱,白水营恐怕早就分崩离析。
谯平也无意打肿脸充胖子,自嘲笑一笑,似乎无意地跟她通报:“今天早上,韩虎回营。三年里,我陆陆续续派出十几个人寻找主公的踪迹,他是其中一个。他说他走遍了幽冀二州,没听说有东海先生的行踪。”
罗敷轻轻咬着下唇,琢磨着这句话。
看来谯平一直在积极自救,奈何东海先生太过神出鬼没,坑惨了他这位谋士。
谯平朝她笑笑,慢慢问出下一句话:“所以,主母方才说主公外出……他可曾说会何时归来?今天这事你也见到了,怕是再过几个月,我可就要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罗敷笑容凝固。这人绝对没有淳于通那么好骗。虽然眼下不把她当外人,可一旦对她起了疑心,她便是无所遁形。
她来到白水营不过一天,已经迅速摸索出了一套掩饰心虚的方法:小家碧玉一般低头垂目,做深沉贤惠状,仿佛在掂量说话的分寸。
脑海中飞速忖度,慢慢开口:“我夫君……”
没说几个字,身边嘻嘻两声笑,有人给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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