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忽然又意识到,他方才在蚕舍外面窥视了许久,焉知是不是在看她?
她十分确定,倘若自己是布衣民女,在路上让韩虎碰见了,他多半会不惮于上前调戏骚扰的。
她迅速还礼,然后微微转身,假装查看吐丝的蚕,不再跟这个韩虎目光接触。
谯平也察觉到此人有些无礼,轻轻一皱眉,跟罗敷说一句:“莽人不识礼数,主母海涵。”
然后跨步往外走,叫上韩虎:“你许久不在营里,这两年的见闻,也只跟我汇报了寥寥几句,现在倒有时间闲逛走,去中庭,我给你分配些事做。”
这个小插曲,罗敷没太放在心上。毕竟白水营里不乏粗人,性格恶劣的也不在少数。
她关心的另有其事。入夜亥正,她低声跟着王放念完几篇书,忍不住提个话头,问了出来。
“谯公子心里有事。我不敢直接问,但这阵子,外面往来的书信都增得多了。他几次问起我桑蚕之事的收成,仿佛要急于用钱。还有……壮丁操练的时间似乎也变长了……”
如果说白水营是个大田庄,谯平就是现任的田庄主,事事都要考虑得面面俱到,才能保证这个田庄的稳定运转。
王放听完她说,却是不以为意,笑道:“阿姊观察倒细。”
“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他轻轻一吐舌头,似乎是抑回了一句插科打诨的话,点点头,正经说道:“总归是应付时局罢了。时局乱,白水营也得做好准备,以期在非常时期自保。以往三年里一直是这样的,你不必多虑。”
罗敷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忍不住问:“时局怎么乱了?”
过去她在邯郸城外作一介小民,关心的从来是自家口粮够不够,官府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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