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低垂着,看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撑着手臂从地上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香灰,对菩萨长长一揖:
“本是王放不敬,莫要怪罪到小方公子身上。”
他转头认真地对我说:“我心情不好,所幸还有你同我出来散心。晚上也不能就这么荒废了,菡水居每逢十五都要让花魁接客,去不去?”
我早说他是个祸害,胆子还大得没边。
我有些心虚,从菩萨的慧眼上移开视线,“没带钱,你付吧。”
我们趁着僧人换班从观音殿里溜出来,夜色正浓,然而洛阳城不会熄灭它的光亮。带我们进院子的沙弥靠在水井旁睡着了,小旗把我当坐垫的外袍翻了一面盖在他身上,解下雍白的绳子,冲我做了个手势,我轻手轻脚地领着马跨出藏经楼旁的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