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盐价飞涨,你想跑?”
“对,我想跑。”方琼忍不住,“秦夫人受刺激了?”
罗敷站起来,“走吧。”
徐步阳颠颠地给她开道,方琼看着有趣,不禁在后头提了声音:“两个月后如果方某还留着性命,就任秦夫人差遣。”
他这话说的罗敷心里有些不稳,回头瞪他:“你再讲一遍?”
浑身都是刺。
他们等到明天,午时刚过,城外来的马车就停在了园子门口,说奉命将医师带出城,先去黎州卫的军医营房那儿熟悉情况,再听候安排。太医院的三名御医都要随军,罗敷作为院判,按理必须全程督促下属。
她洗完澡,在房里好好补了一觉,醒来后觉得状态好多了,让明绣把东西收拾收拾转移阵地。徐步阳鞍前马后地奔波,这才有些师兄的样子,罗敷心里也明白,若不是昨晚他叫门,她现在说不准已经弑君了,但他胆小怕事,时时想着明哲保身,着实令她恼火。
马车的规格比来时差很多,三人同坐,皆是沉默。徐步阳悄悄端详着罗敷安静的侧脸,她跪坐得很正,背挺得很直,除去脸容有些发白,看不出被谁欺负过。
到底是家教严格,可是把她教成这样的人连骨灰都没了,她谁也不能依靠。
她自己应该也很明白。
一时出了北门,马匹飞驰起来,四蹄扬起尘埃泥土,城里最高的楼宇渐渐隐没在女墙上。
经过辕门,医师们下地走了一段路,明绣身形尚小,打扮成少年模样,被人及时从侧面领去寝房布置东西。罗敷沿路走来,把院判的玉牌挂在醒目的位置,对各种眼神视而不见。
还没到军医们的屋子,三名御医就早早地出来迎接,余守中率先行了个大礼,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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