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河东节度使,不过同平章事职衔,尚未撤销。既而程异病死,镈荐河阳节度使令狐楚入相,楚与镈为同年进士,所以引入。河东节度使张弘靖,卸职还朝,适宣武节度使韩弘入朝,请留京师,乃命弘靖往代,进韩弘为司徒,兼中书令。魏博节度使田弘正,也入都朝觐,情愿留京,三表不许,命他兼职侍中,优诏遣归。弘正虽奉命还镇,但兄弟子侄,多留官京中,宪宗皆擢居显列,朱紫满朝,人以为荣。
惟宪宗以两河平定,群藩帖服,愈觉得太平无忌,功德巍巍。皇甫镈等献媚贡谀,奉宪宗尊号,称为元和圣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一班度支盐铁等使,随时进奉,多多益善。从前藩镇未平时,进奉的名目,叫作助军,及藩镇已平,易助军为助赏,至进上尊号,又改称为贺礼,就是左右军中尉,亦各献钱万缗。无非导君以侈。看官试想!天下有几个毁家纾难的大忠臣,所有进奉诸官吏,哪个不是刻剥百姓,吸了民间的膏血,移作媚上的资本?库部员外郎李渤,出使陈许,还言:“渭南诸县,民多流亡,弊由计臣聚敛,剥下媚上,以致如此。”皇甫镈等恨他多言,伺隙图渤。渤却见机谢病,辞职告归,他本号为少室山人,前因朝廷迭召,无奈就征,此次见忌当道,他当然不应恋栈,一官敝屣,还我本来,才不愧为高士呢。阐表清操。
台州刺史柳泌,奉旨莅任,日驱吏民采药,岁余不得一仙草,自恐得罪,逃匿山中。浙东观察使捕泌送京,皇甫镈李道古等,代为庇护,泌竟免罪,反得待诏翰林。又令他合药进供,宪宗取服以后,日加燥渴。起居舍人裴璘上言:“药止疗疾,不应常服。况金石酷热有毒,益以火气,更非脏腑所能胜受。古语有云:‘君饮药,臣先尝。’请令泌先饵一年,试验利害,然后再服不迟。”宪宗不但不从,反贬璘为江陵令。
同平章事崔群,为皇甫镈所排挤,出为湖南观察使。知制诰武儒衡,系故相元衡从弟,抗直敢言,又为令狐楚所嫉忌,特想出一法,荐用狄兼谟为左拾遗。兼谟为狄仁杰族曾孙,尝登进士第,辟襄阳府使,刚正有祖风,举为言官,本是才足称职,但观令狐楚荐牍,内言“天后窃位,诸武专横,赖狄仁杰保佑中宗,克复明辟,兼谟为功臣后裔,更且才行优长,亟宜录用”云云。看他文字,似与武儒衡没甚关系,其实指斥武氏,便是影射儒衡。儒衡知他言外有意,忙泣诉宪宗道:“臣祖平一,当天后朝,遁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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