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会有失速的风险。但何振声还是决定先简单止血,再去谈别的,队友已经失去了一个,要是因为耽误救治时间把这个也丢了,那他也不剩什么返航的必要。
然而,在他把输血袋挂高,正准备处理伤口时,却惊觉自己完全无法下手。一个声音横空出世,在他脑海中响起,很重,很密集,可他听不清也无需听清,宛如一种意识的传递,和他自己原本的那些分不出差别,却命令似的把他硬拗到驾驶座上,迫使他操作st
shadow,在风眼中,一路下降。
何振声拼命从这压制中抢回一点自主权,转头瞧了瞧邓莫迟。还是那么虚弱,呼吸很轻,大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他的眼睛圆睁着,满脸血污中他也只有那双绿眸蓄着一种慑人的亮度,目眦欲裂地,迎上何振声的目光。
这种状态相当癫狂,也相当平静,却比船外的火海更为可怖。何振声从未在邓莫迟身上见过密度如此巨大的愤怒,持续的每一秒,邓莫迟都像扒开了骨肉,目空一切地在燃烧自己。
“他不在。”邓莫迟说,每个字都吐出更多鲜血。
我知道,我也不能和你说节哀顺变,何振声头痛欲裂地想,同时他也意识到方才那番压制的力不从心,终于拼命掌握回了自己的大脑st
shadow在距离酸湖表面不到五米的位置险险停止了自杀般的下降。
随后,何振声听到“扑通”一声,在骤停造成的颠簸中,副驾驶上无法系安全带的那位身子往前一倾,脑门磕在操作台上。
有血点溅上挡风玻璃,也溅上中央的一道凹槽,那里竟然用胶布固定着一支白色玫瑰,玫瑰的主人却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彻底昏迷。
是梦吗?邓莫迟发觉自己站在一汪圆湖的边缘。
湖水是碧绿色的,却毫无生机,让人感到恶心。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的空洞,还在汩汩冒血,疼,非常疼,有刀割般的口子和鸟喙啄过的痕迹。他明明不是对疼痛这么敏感的人。接着他抬步往湖中走去。陆汀在里面,他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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