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顾阳注视着楚今夜,神色微微有一点恍惚,他说:“楚先生,我很感谢您。”
说出这句话时,他感觉心口骤然一松,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无边无际的难过涌上来,拽着他的手脚,将他使劲儿下扯,扯到一片黑暗的泥潭里。那种绝望感从胸口涌到喉咙,让他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但他只停顿了很短一刻,就强行压了下去,继续说着他想要说的话。
“我过去的事情您也知道,我待过很多人家,我都很感激他们,因为他们没有把我赶出家门,让我流落街头,但我也知道,他们肯收留我一段时间,是因为我和他们沾亲带故,有同样的血缘。所以我虽然恬不知耻的暂住,但也有一点恬不知耻的心安理得。”
“因为我们多多少少有一点血缘,是有照应的道理。”
顾阳的目光转到地上,忽然很难过的笑了一下,说:“可是我和您没有呀,楚先生。”
“您对我很好,非常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我忐忑不安的同时不免诚惶诚恐,我反反复复地问自己,我配得上您对我的好吗?我能怎么回报您?我什么都不能为您做,您却对我怎么好,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接受。”
“我时常想着,要是我能和您有一点血缘关系就好了,要是我是您的孩子就好了,说来很不好意思,但我一直偷偷把您当父亲看。”
“后来。”他停了片刻说:“发生了那件事。”
楚今夜知道他说的是海滩上遭受枪击的事,他听着这段刨心之语,又是难过又是激荡,一时半会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抓住顾阳的手,听他继续说。
“说实话,我当时是有一点高兴的。”顾阳低着头说:“我可以回报您一点东西,而且我还有点窃喜,因为我知道您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您可能不会丢下我不管,我们可能会……更亲密一点。”
他的目光慢慢流连到楚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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