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克阵屏退所有人,见到黑衣斗篷男子进来,他虔诚而敬重的行礼,“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相见,容冯某一拜。”
男子挥手制止,声音透着沙哑,“你我有缘而已,不必行此虚礼。”
冯克阵却难掩激动,“若非你当年施于援手,并指了条明路,只怕我父子二人早就去了阴曹地府。”
南下流放,病痛交加之余,家人相继离世,解差明目张胆加害,是眼前之人出手相救。
想他一生尽忠职守,竟然落得如斯下场,心中最后光亮熄灭之后,只剩下滔天的怨愤。
在恩公牵线搭桥之下,交趾皇帝接纳并重用了他。数年来秣马厉兵,不曾有一日忘记心中仇恨。
黑衣人并非奔着冯家父子感激来,他开门见山言简意赅,“我今天来是向冯将军讨要一个人的。”
冯克阵神情微愣,“清乐侯夫人?”
黑衣人没否认,“若将军还顾念当年之情,请把她交给我。”
这是冯克阵没想到的,哪怕要取自己的性命还救命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可为何要的是清乐侯夫人?
许戈是难得的将才,一支烂泥般的军队交到他手中,短短时间就整顿有序,逼得交趾军节节后退。
绑架清乐侯夫人,是致远擅做主张,确实非大丈夫所为,但两军交战至今,已退无可退。
这场仗若败了,便是父子俩的死期。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黑衣人一语惊人,“私以为,将军若攻下岭南,才是没顶之灾。”
冯克阵震然,顿时毛骨悚然。
“岭南宛如鸡肋,闵朝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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