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嗓子,然后咳嗽起来。
景灼给她接了水,把床摇起来:单位那边我请假了。
黄秀茂只抿了一口,现在喝水都困难。她沉默了很长时间:二四六七你来,一三五有你姑,这边也有全天护工。
老太太终于妥协,景灼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哪儿不舒服就喊我。
一周陪床四天,本来以为七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在话下的,然而景灼实在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精力。
黄秀茂病情确实不乐观,吃药、打针、膀胱冲洗、埋管,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穿刺活检都做不了。老太太每天一半时间都在喊疼,没法手术,只能吃药缓解症状、打止痛针。
平常多强势的一个人,癌症面前也是被折腾得不成人形。黄秀茂腹积水严重,下肢水肿,上半身已经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快速消瘦导致皮肤松垮。
擦身子之类的活她不让景灼干,护工和他一起忙前忙后。
晚上睡眠浅,断断续续也就能睡三四个小时。
景灼他爸是独生子,多年前出了车祸后就黄秀茂膝下就剩景灼,除了一个表姑,都没有可以轮换着陪床的人。
学校那边又不能完全撒手不管,一星期下来,景灼脸色差得很,整个人累瘦了一圈儿。
更折腾人的是周六大清早房东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亲戚来,问景灼能不能免一个月房租,让他跟亲戚们挤挤。
前一晚老太太放射肩疼,给她捶了一晚上,这会儿景灼虚脱得怼都怼不回去,说了句再说吧就挂了。
黄秀茂这会儿应该是舒服些了,耳朵挺灵:没地方住了?
别说话了,躺着吧。她声音闷闷的,听着很虚,景灼迷迷瞪瞪地起床开窗通风。
&nbs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