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还是借来的,沈叔带着她到处求人,勉强借来一万多块钱。
棺材摆在门里面,于露跪在棺材旁边,披麻戴孝地烧纸钱,抬棺去火化的时候,村人告诉她你要哭,不哭不孝。
于露也梦到自己哭了,死去的沈姨从棺材里坐直身子起来,两个人又像以前一样搂着哭,沈姨说我走的不安生,以后我儿子就托你照顾。于露一下子惊醒,发现自己就坐在棺材旁,脸上没一滴泪。
奇怪的是沈姨走之前,她还是很害怕的,夜里偷偷地哭,等到人真正走后,于露反而没什么感情,村人叫她哭,她就装哭,这时她回味起那个梦,知道那是一种对未来迷茫的宣泄。
沈均春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他娘死了,他坐完牢回来了。
这天白日里是个大太阳天,沈均春看到棺材,叫了声娘,扑通一声两膝跪地,又叫了声娘。
太阳光直直射在他脸上,这是个英俊高大的男人。
沈叔把他拉起来,“回来了,你娘没白疼你一场。”
沈均春不响,走到队伍里哭丧,就挨着于露,他看到年纪小小,个子小小,浑身都瘦小的于露,在喇叭吹响声里,他突然冲她咧嘴一笑,“你就是家里给我买的媳妇?”
那天从火葬场里出来,他抱着沈姨的骨灰,白天里下起大雨,他哭了一场,一直哭到回去,沈叔叫他把眼泪擦擦,后面的桑叶去摘框子回来。沈均春就把眼泪擦,叫来于露帮忙,两个人把身上的缟衣脱下来,背只旧竹篓去后面桑地里摘叶子。
枝丫之间生的极粗糙,沈均春叫她跟后面摘,于露抬头看看他,沈均春立即感受到她的目光,低头看她一眼,于露鼓起勇气问出口,“哥哥,你是沈姨的亲儿子吗?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沈均春说是的,可以。他咧嘴笑。他又说,以后死老头再要打你,你跟哥说,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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