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拐了弯弯骂老夫。”张居正笑骂一声道:“别用老眼光看人,华夏五千年,你知道的我都知道。那些介绍泰西的书,我这些年也都看过了,从先秦时的雅典到罗马,乃至今曰的佛朗机、西班牙、英格兰、法兰西,我也都知道一些。”
“我说的是将来。”沈默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几十年后,三百年,乃至四百年后,会发生什么?”
“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张居正摇头道:“别说你能说得准。”
“……”沈默本想说‘我能’,但转念一想,历史的车轮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在茫茫的未知面前,自己已经不能笃定任何事了。
见沈默不说话,张居正便想抢占主动道:“估计你在这里见我,多少有借范文正公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自白的意思。”
“……”沈默笑笑没有说话。
“岳阳楼离着我的家乡不远,我从小就仰慕范公,以他的箴言为终生信条。”张居正有些动情道:“江南,我想说的是‘先天下之忧而忧’,是没有错的。但很多时候,思想领先一步可以为贤良,领先太多的是疯子,如果这个疯子又不幸有足够的力量,则会给天下带来灾祸。”
“这好像说的是我。”沈默摸摸鼻子,苦笑道。
“就是你!”张居正沉声道:“之前我一直疑惑,你的势力已经远超过臣子该拥有的,甚至行废立之事都不费吹灰之力,你到底想干什么?看了你的书,我才知道,原来你想挑战的不是皇帝,而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沈默不置可否,听他继续说下去。
“恕我直言。罗马帝国也好,英格兰也罢,都是发轫于希腊的那一套‘分权制’,看起来固然美好,但却没有我们的皇权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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