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长官,我是顾引。
长官说话没什么弯弯道道,语气也是上级一贯下指令的口吻:转业的事上面已经批复了,最快你这个月底可以上岗。
顾引被风吹得有点冷,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回头看着屋内的景象:他爱的人就睡在安全的、温度适宜的环境里,而他要保证这种环境持续、稳定、长久下去。
他说:不需要了。
这句话一说完,电话里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无形的对峙气氛最为压抑,这要是还在部队里,顾引当即就该服从长官的指令,不能让首长失望。
可顾引一直没说话。
沉默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仿佛拖长变成一个世纪,寒风吹刮着路边的树杈,也将他的鬓发吹乱。
从高层俯瞰,路灯渺小如星星。
最终对面传来一声叹息,长官尽可能放缓了口气,可听起来还是硬邦邦的:我知道你还在生气组织将你的记录抹去,又收回了军衔和部队铭牌。
但是组织了解过你的家庭,你家就你一个孩子,你外公年岁大了,退伍津贴只够保证基本生活,家庭只有你母亲一个经济来源,这种条件不允许你再任性,
转业虽然批得慢了几个月,终归组织还是在尽力替你争取,慰问金也马上就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