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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沉星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屏住呼吸。
渐渐地,眸光散乱,心率加快。像藤蔓上的细叶密布而来,猝不及防,满腹心思就要被拢括进去。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反应很不对劲。
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不对劲。
昨晚似乎也不对劲。
就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占据了他这段时间的绝大部分思绪。
这种感觉,混乱,而且陌生。
他以前不是没跟兄弟一块睡过觉,不是没被调侃过长相,哪次有这样过?
心里有什么曾经掩埋沉寂的地方在悄悄破土,并迅速吸收养料发展壮大。
裤脚由下而上卷到膝盖,露出一层白色纱布,似乎是因为动作过多的原因,纱布松松散散地护在表面,医用胶带的尾巴垂落在一边。
微凉的空气迅速席卷裸露的皮肤,赵沉星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蹙着眉往下盯。
他想缩回腿,想说自己来弄,毕竟他好歹身经百战,涂药算是家常便饭,但他只是这样一动不动地任由沈律揭开那块半垂不落的纱布,顺着心底的某种隐晦不明的想法,或者说,这种姿势给了他某种忽如其来的密不可宣的些微愉悦感,只任凭头壳里的几股力量你推我搡争执不休。
沈律将纱布拿下来,仔细端量伤口,不知道是赵沉星太爱动弹,还是喝酒的影响,伤口虽然结了点薄痂,但边缘有些红肿。
易芝看着伤,面上流露出心疼,这怎么伤的?摔了?
赵沉星收了点神,敛眉,轻嗯了一声,跑步跑的。
沈律抬眸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问: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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