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天府审案时,阮云晴言辞激烈,数次直接针对三殿下。但我观三殿下的神情,只有愤怒与忍耐,偶尔会见到懊恼,但是不见愧疚与心虚。”
“为父在军中见过很多人,像三皇子这样性子的也见过不少。他并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贾代善得出判断。
“懊恼?”贾放有点儿好奇,“三殿下会懊恼什么?”
贾代善顿时笑了:“自然是懊恼他早先时候没能好好追查太子的案件,也没能早点把阮云晴控制起来。”
贾放一想,觉得也是:若换了他是三皇子,恐怕早已怄死了——像阮云晴那种级别的证人,他该牢牢地掌握在手中才是。谁知这位竟无端端放阮云晴离开,又让阮云晴轻轻松松地上顺天府告状。
“当初三殿下怎么会……”贾放忍不住好奇。
贾代善淡笑着道:“若是设身处地,三殿下其实也难。当初他放阮云晴离开,是应一名富商大贾所求,其背后有什么利益纠葛外人不得而知。”
“但纵观三殿下之生涯,他始终挣不脱‘利’这个字。”贾代善说了断语。
贾放皱着眉头,觉得贾代善说的没错。三皇子以前有求于人,从那时起便与追随者有了无数利益纠葛——这世上从没有单向的利益流动,任何人情都是要还的。
三皇子就深陷在这种利益流动之中,旧债未除,又添新债。他始终想与过去做切割,以便将来能做一个干干净净的储君。但只有极大勇气与魄力的人才能完成这样的切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三皇子无法妥善处理,恐怕会被昔日这些利益纠葛所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