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停 第25节

面是因为生理的疼痛，另一面是因为他心口盛满的郁结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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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端烧灼难耐，明明腿不在了，蒋勋却还感觉到十只脚趾头全部都纠在一起，从截断破口的某个点开始，蔓延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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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痛楚不是持续的，大概隔几秒加剧，将他意识里的那根神经挑得异常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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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绞乱了床褥，最后放弃入睡的念头，烦躁起来，开了一盏夜灯，靠在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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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仍是黑的，灯亮把他的影子虚虚映向玻璃，蒋勋回眸，盯着那个模糊的轮廓，有点看不清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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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他似乎又在自己的影子上重叠了另一个人的背影，一个单薄的，肩头倚在栏杆的背影。一个湿发垂在腰际的背影，一个在他脑海挥之不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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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背影曾和他说，有需要就坦坦荡荡地说出来。那个背影也和他说，就当做她是根拐杖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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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人的时候倒是一套套的，可当他想伸出手时，她又昂着头，不痛不痒地谎称自己没遇到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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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她想表明，就算遇到了麻烦，她也有其他人可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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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何必那么在意她的事，蒋勋寒着脸想，她算什么呢，也只不过是巧合下才和他共处了几天。凭什么平白无故一句话就能牵动他情绪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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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想之下越觉胸闷，随手抓了件卫衣套上，单脚跳下床，一把扯开窗帘，让冷气灌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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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雹过后，院里坚硬的石板路铺上一层冰渣，如同结了冰的湖泊，在稀薄的日光中反射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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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松柏的枝桠被雨雹压垮，砸落下来，四散在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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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一眼望去，像是注定般的，又在那条小径的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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