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停 第30节

”蒋勋不满，“过年有什么好的，人人都盼着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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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问自答着，忽干涩地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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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有你儿子，有你男朋友。出去了也好，出去了，你就不用再陪我困在这儿，你应该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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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回过头，说，“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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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你不用讲什么安慰我的话。”蒋勋呼出一口酒气，垂下肩，“要是你觉得我一个废人在这儿，没人管，也没人问，就觉得我可怜，那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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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散出，蒋勋觉得冷，他翻过身，从喉咙深处哽出句，“我他妈最烦的就是别人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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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后的蒋勋像个剥了刺的刺猬，傅云娇转身，眼睛留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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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相比之下，他怎么会轮得到她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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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闪动，电影不知演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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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有些困倦，抱膝，把头埋在肘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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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另条腿还立在地面，他扭转的姿势扯得肩颈难受，重翻了回去，长腿正碰到傅云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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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角两腮都染了红，酒气浓烈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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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清醒过来，与他视线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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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呀。”蒋勋哑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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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很茫然，“您想让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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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卡顿住，他想让傅云娇去否认他说的话，说她对他不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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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算了，没什么好说的，你和他们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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