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停 第31节

蒋勋像条水生生物，顺势瘫坐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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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愈发混沌，每个动作也再经不住思考，全由本能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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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面向傅云娇，眼尾猩红，水雾迷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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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我头疼...” 蒋勋尾音落得缱绻，似只呢喃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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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想再握住傅云娇手腕，傅云娇往旁又退了一步，脱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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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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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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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零碎的片段不足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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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沙发上醒来，发现地毯倾倒的酒杯和身上抖落的棉被，还有自己额头鼓起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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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好像寻到了一处温暖的去处，他也记得自己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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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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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躺在浴缸，扶干脸面坠落的水滴，只想起了那句-“我他妈最讨厌别人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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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过他胸口，酒气被冲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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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愣神看着自己左肢红肿的破口，下滑进浴缸底想，他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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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只剩最后三天，物业一次性送足了三天量的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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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问他们借了个推车，摊开在院门边，把货品理顺，按粮油面的顺序叠放上车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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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袋米她搬得费力，弯腰喘气间，本来等在院外的物业员忽然搭了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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