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内侍回禀道,“老奴来回话的时候,池世子只剩一个人啦。哎哟那个小身板,只漂漂亮亮穿了件夏天的单袍子,被风吹地抖成筛子了……”
司云靖放下了书本,吩咐说,“别让他单独一个人在皇城里行走。找几个今晚当值的禁卫,缀在后面跟着。”
高内侍急忙应下了,又追问了句,“太子爷的意思,派人跟着池世子……跟到什么地方?宫门外?家门口?”
“一路跟着。”司云靖重新拿起桌上那卷书翻过了下页,冷笑一声,“在哪儿冻死了,原地给他收尸。”
高内侍:“……”
高内侍:“那……那御寒的冬衣,还要不要给了?”
司云靖的视线从书页上挪开,凉飕飕地盯了他一眼。
高内侍估摸着这位的意思,应声道,“老奴明白了!不给。”弓着身子往外退。
“站住。”司云靖伸手揉了揉眉心,把人叫住了,吩咐道,“孤记得前几日新得了件银狐裘,还没上过身的。给他。”
高内侍从守心斋退出来,直起身子便摇了摇头。
跟着自家主子二十年,还是猜不透主上的心意。如今的差使越来越难办了。
他找来了今晚东宫值守的禁卫长,两人小声商量了半天。
得了,既然得了太子爷“一路跟着”的吩咐,索性送佛送上西天,把人全须全尾地送回家呗。
宫墙两侧的石座宫灯映亮了夜里的道路。池萦之只想借一件御寒的旧衣裳,却意外得了件毛色上好的银狐裘,宫灯的映照下,厚实的银狐皮油光水滑。
她裹着银狐裘往来时的东华门方向走,安静的夹道里回荡着她自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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