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回府的这些日子,她对他守礼有序,保持着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的距离,实在让他心焦。
他的忍耐在今夜就要被消耗殆尽了,他就想问个清楚,想让她不要再逃避,不要再冷落疏远他,想……重重地吻上去。
“你我前缘已尽。”在他的身影覆盖过来的时候,宋婉低声道,“莫要再纠缠我了。”
沈行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他眼角眉梢泛起锋利的薄红,“这些年我一直后悔,当年你对我投怀送抱的时候怎就没……”
他还记得月色下她白生生的身子。
“小叔是君子。”宋婉打断道,那清明澄澈的眼眸终于直视他,“当年没有做的事,现在更不该做。”
沈行眼里淬着怨恨和不甘,一字一顿道:“君子?”
“君子就该被你所弃,就该设下圈套诓我去送死?”
她背过身去,肩膀隐隐颤动,只道:“当年之事,是我问心有愧。”
沈行的心绪却平静起来,他看着她的背影低低道,“问心有愧,就别再拒绝我,也别应承着给我议亲。”
“我已嫁作他人妇,你还巴巴地扰我……”月色下,宋婉转过身来,双眸幽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怎么这么贱?”
沈行只觉得心脏钝痛不已,恨声道:“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当年就死在外面?”
宋婉垂下眼不再回答,唇角轻轻勾起凉薄的笑,纤细的身影转身逶迤而去,渐行渐远隐入墨染般浓稠的夜色中。
这是宋婉与沈行相识的第四年,她本以为他早就魂归冥府。
谁知他却带着对她的恨归来。
又爱又恨。
四年前,大昭四十年,宋婉十六岁。犹记得那年的夏末暑气难消,她还……
四年前,大昭四十年,宋婉十六岁。
犹记得那年的夏末暑气难消,她还在青州宋府,日子过的百无聊赖又隐秘刺激。
那段时日连绵不绝的雨,宋婉至今都记得。
雨水将窗外的芭蕉叶洗的绿油油的,雨滴滴落在叶子上的声音,尤为容易入眠。
那时她正在胡榻上小憩,忽然被不远处廊下的嘈杂声吵醒。
起身推开窗,将窗子一扇扇用叉竿撑好,潮湿的空气扑了满面。
院中不知何时抬进来八口大红漆的雕花箱子,上面系着喜庆的红绸,还有执雁礼。
再仔细看去,箱子上刻着“荣”字,小厮婆子们正在清点着,舚舌咂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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