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力。
她心中一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干脆跨坐在他身上。
另一只手失了准头,他冷白的脖颈竟渗出一抹血色。
其实沈湛在她坐在自己腿上的刹那,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头皮发麻,还有那种陌生的感觉又来了。
就像她第一次抬眸看他时的那样——没有故作淑女的娇怯,而是隐隐的审视和锋利。
他只觉得烦躁不安。
她身形纤瘦,这点力道和那烛台根本不足以挟制住他。
他明明可以推开她。
但他却无法动弹。
其实他并非厌恶人触碰,而是自从生病起,王府的所有人都极为慎重的照料他,下人们唯恐因为他忽然发病而被迁怒,便对他谨慎恭敬,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
母亲早逝,父亲因为天然和儿子的疏离,与他的相处不多,并不热络。
久而久之,他便不习惯与人接触了。
然而此刻,这个女子,跨坐在他身上,她贴着他颈侧皮肤的手指还在抖。
这颤抖,像是羽毛撩在他心尖,让他呼吸一滞。
从未有人靠他这么近过。
这样大面积的、紧密地触碰他。
居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红烛爆破的“哔啵”声。
沈湛的脑子乱极了,狭长的双眼充满困惑和震颤。
片刻,沈湛喉结微微滚动,语气森冷,一字一顿道:“宋娴,回侧间去。”
宋婉即刻明白了过来,他不是要她回宋府……
她尴尬地从他身上下来,小心翼翼的退到了次间去。
新婚夜本要燃尽的龙凤烛火被吹灭了,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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