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一片混乱,哭的狠了抽着气,身体颤着蜷缩成一团。
沈湛心疼不已,想伸手抱她,她却本能地躲闪、抗拒着。
沈湛强制地将她揽下怀中,“婉儿,你,你别怪我……你怪我也好,只要别再离开我。”
宋婉的眼尾有莹莹泪光,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任由悲痛和不甘将自己淹没。
母亲她,明明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了。
明明父亲和嫡母已经不苛待她了。
她却反而因此而丧了命!
最初得知母亲去世时,她没有这样哭过,而现在,那些积压的悲伤沉重又迅猛,像是这漫长的黑夜,要将她吞噬。
宋婉不想再束缚自己,就想痛哭一场,哭得累了,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四更时分,宋婉醒了过来,窗纸泛起蟹壳青,居室内一片安静,只有沈湛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手环在她腰间。
她回过身去,便看到他充满倦意的一张脸。
蹙着眉,苍白俊美。
宋婉的眼角仍有湿意。
光线晦暗,她目光无神地看着虚空某处,似是陷入沉思。
悲痛过后,脑中渐渐清明起来。
她该怪的是天道不公,让母亲与她生来卑贱。
如果她不是人微言轻的母亲所生的庶女,就不用去替嫁。
母亲若没有得此被重视的殊荣,若是随便吃些以往吃的药,就不会丧命。
父亲和嫡母、好心的府医、青州药铺、白家。
他们都不是刽子手。
而沈湛这样的人,生来尊贵,本就不会在意蝼蚁的生死。
人有贵贱啊,虽残忍,可这世道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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